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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卧榻求宠,我劝他死守男德完结文

苏九颜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随着李嬷嬷话音落下,很快就有人一左一右架起云暮璟,将她拖向厅堂。竹业站在那震惊万分,他没想到璟姑娘这堂堂云府大小姐,在府中竟过的是这样的日子。他抿抿唇角,立刻踏着轻功去跟墨寒诏禀报。墨寒诏现在坐在厅堂上位,他刚还跟云思语在逛花园,忽然云将军和云夫人就亲自过来,说厅堂已经备好茶水,请他一叙。方才他想叙,云将军和云夫人一会儿这里不适那里不爽利,现在倒是好了。他倒要看看,他们俩打的什么鬼主意。彼时,云将军坐在墨寒诏身侧,云思语和云夫人两位女眷,则是坐在邻边两座。云将军笑盈盈地敬茶,“这是臣珍藏的极品龙井,殿下尝尝。”“将军客气。”本来依照墨寒诏的身份,接不接云将军这茶,全凭心情。不过墨寒诏跟云思语两情相悦,云将军也算是他老丈人,纵然云将军...

主角:云暮璟墨寒诏   更新:2024-11-10 18:07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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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暮璟墨寒诏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太子卧榻求宠,我劝他死守男德完结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苏九颜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随着李嬷嬷话音落下,很快就有人一左一右架起云暮璟,将她拖向厅堂。竹业站在那震惊万分,他没想到璟姑娘这堂堂云府大小姐,在府中竟过的是这样的日子。他抿抿唇角,立刻踏着轻功去跟墨寒诏禀报。墨寒诏现在坐在厅堂上位,他刚还跟云思语在逛花园,忽然云将军和云夫人就亲自过来,说厅堂已经备好茶水,请他一叙。方才他想叙,云将军和云夫人一会儿这里不适那里不爽利,现在倒是好了。他倒要看看,他们俩打的什么鬼主意。彼时,云将军坐在墨寒诏身侧,云思语和云夫人两位女眷,则是坐在邻边两座。云将军笑盈盈地敬茶,“这是臣珍藏的极品龙井,殿下尝尝。”“将军客气。”本来依照墨寒诏的身份,接不接云将军这茶,全凭心情。不过墨寒诏跟云思语两情相悦,云将军也算是他老丈人,纵然云将军...

《太子卧榻求宠,我劝他死守男德完结文》精彩片段


随着李嬷嬷话音落下,很快就有人一左一右架起云暮璟,将她拖向厅堂。
竹业站在那震惊万分,他没想到璟姑娘这堂堂云府大小姐,在府中竟过的是这样的日子。
他抿抿唇角,立刻踏着轻功去跟墨寒诏禀报。
墨寒诏现在坐在厅堂上位,他刚还跟云思语在逛花园,忽然云将军和云夫人就亲自过来,说厅堂已经备好茶水,请他一叙。
方才他想叙,云将军和云夫人一会儿这里不适那里不爽利,现在倒是好了。
他倒要看看,他们俩打的什么鬼主意。
彼时,云将军坐在墨寒诏身侧,云思语和云夫人两位女眷,则是坐在邻边两座。
云将军笑盈盈地敬茶,“这是臣珍藏的极品龙井,殿下尝尝。”
“将军客气。”本来依照墨寒诏的身份,接不接云将军这茶,全凭心情。
不过墨寒诏跟云思语两情相悦,云将军也算是他老丈人,纵然云将军今日的作为让他不满。
但这个面子,他还是要给的。
于是拿起茶盏,也是轻轻尝了一口。
“殿下近日政务繁忙,这茶水有提神效果,能舒缓疲劳,殿下再用些。”云思语柔声笑道。
“你啊。”对面的云夫人见状,调侃道,“没过门呢,就开始心疼夫君了不成?”
“娘...”
云思语一副娇羞模样,看的墨寒诏都是眼神温柔,他刚想开口,外头突然想起一阵轻缓的脚步声。
云暮璟一身浅蓝色锦衣,踏着莲步,慢慢进到厅堂里面。
墨寒诏每次见云暮璟,她总是极简朴的布衣,还是第一次看她这么穿。
尽管这衣裳也算不得上乘,却已然将她的绝色衬托出几分,实在令人惊艳。
只是墨寒诏发现,云暮璟那张清绝动人的小脸,竟比昨儿还要惨白。
一时间,忍不住皱了皱眉头。
云暮璟刚抄完一夜的经书,又没进食进水,这会儿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,一双腿止不住的颤抖,柔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般。
这幅模样,却更显得楚楚可怜,让人心生怜惜之意。
“臣女见过太子殿下,见过爹娘。”云暮璟立刻俯身轮番行礼。
云思语瞧见墨寒诏的视线一直落在云暮璟身上,不停扭着手中的帕子,眼底满是愤恨。
不是让李嬷嬷随便找一身丑衣裳给云暮璟穿吗?怎么还能穿成这样!
今天太子殿下突然来将军府,还带了礼物,连云暮璟的份儿都有准备,确实是在意料之外。
之前她一直在暗中想方设法让太子避开跟云暮璟见面,但眼下,殿下赠礼,云暮璟分明在府中,却迟迟没出面谢礼,的确不合规矩。
殿下方才脸色已经有些不太好看了,虽然碍于她的面子没发作,但心中定是不满。
如果云暮璟今日不出现,殿下恐怕会觉得将军府恃娇而宠,从而疏离爹娘。
所以就算现在云思语再不乐意,也只能任由云暮璟出现。
“乖女儿,今日此举,实在没办法。”知女莫若母,云夫人自然明白云思语担心什么,压低声音道。
“等送走太子,娘立刻就去裕王府,请裕王来相看你姐姐。”云夫人道,“到时候她跟殿下定下婚约,就抢不走你的了。”
云思语明白云夫人的意思,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些,红着眼睛道,“娘,还是你们疼我。”
“你这孩子,你可是我们的宝贝女儿,不疼你,我们疼谁?”云夫人娇嗔道。
云思语展颜一笑。
她们交谈的声音微不可闻,墨寒诏无心去听,便也没听见,他望着厅堂中央的云暮璟,清俊的眉目紧紧拧起。
“孤给将军府众人赠礼,也有云二小姐的一份,二小姐既在府中,为何现在才过来?”
而且云暮璟这眼睛怎么这么红?像刚刚才哭过。
面对墨寒诏的质问,云暮璟一时委屈,眼底瞬间弥漫上泪意。
但想起方才李嬷嬷的话,她强忍不让泪滑落,老实地道,“我...我在祠堂抄了一晚上的书。”
墨寒诏面色瞬间一沉。
此言一出,云将军也是汗颜,暗骂云暮璟这个孽女!
不过面上还是慈爱地笑道,“璟儿大概是方才睡醒,讲不清楚话,璟儿,你再好好想想,方才在干嘛。”
话里话外都带着警告的意思。
云暮璟吓的肩膀一抖,直接‘噗通’一声跪在墨寒诏跟前,哽咽低声道,“臣女有些乏,在房中睡觉,睡过头,也错过谢礼,还请殿下责罚。”
墨寒诏清俊的眉目拧起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竹业这会儿及时赶到厅堂,偷偷绕进厅堂内,凑到墨寒诏耳畔低声说了两句什么。
墨寒诏周身的气息霎时阴沉如渊,墨眸扫向云暮璟,果然发现她袖口轻轻滑落的地方,有若隐若现的红痕。
那瞬间,墨寒诏胸口涌现出怒火,他冷冷地瞥过旁边的云将军,眸中隐隐压抑怒火。
好一个老家伙!对亲生女儿都这么狠心!
所以云暮璟在将军府,一直都是被这么对待的!
要不是思语还在,他真想...墨寒诏深吸气,朝云暮璟道,“孤也不是小气的人,坐。”
云暮璟像是没想到墨寒诏没有罚她似的,先是愣了愣,随即才红着眼睛从地上起身,“谢...谢殿下。”
但就这个动作,仿佛耗尽她所有的力气。
云暮璟路过墨寒诏身侧,想走向旁边的座位时,忽然脚下一个踉跄,就朝着墨寒诏倒下去。
“啊!”
墨寒诏也是面色微变,掌心在云暮璟腰间一揽,抬手眼疾手快地接住她。
墨寒诏本来还担心云暮璟有没有摔着,但这一刻温香软玉入怀,那一缕香风而至。
让他脑子里闪过一些那夜的乱七八糟画面,墨眸不由得闪烁幽深之色。
“给我跪下!”云将军吓一跳,拍桌怒吼道,“孽女,你敢冲撞太子殿下!”
云暮璟闻言就像是触电似的,急忙起身再次跪地,“殿下恕罪!”
她整个人就像做错事的孩子,缩在那低着头,一副谁也不敢看的样子。
看的墨寒诏心头一阵怜惜,他朝云将军淡淡地道,“孤记得云将军素来疼爱女儿,这云暮璟犯错,云将军非凡不维护,还百般责怪,倒是让孤有点吃惊了。”
“何况云将军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,云暮璟既非故意,孤还能怪罪不成?”


初雪天的寒意让夜都弥漫上了一层白雾,后院厢房中却因两人缠绵依旧暖如春日。
墨寒诏幽深充满欲色的眸子逐渐浮现出一抹清明,甚至清俊的面容还透着茫然。
“孤...在哪?”
“殿下,你醒了?”云暮璟扯扯嘴角,露出一个有些破碎的笑
“你是...云暮璟?”墨寒诏心中满是惊骇,随即匆匆起身,扯过地上凌乱的外袍披在身上,背对她站在床榻前。
“该死!”
今日是将军府二小姐云思语的生辰,他特意从百忙之中抽空来镇国大将军府参宴。
几个时辰前,墨寒诏在前院喝了两盏酒,便察觉自己似乎被下药,急忙就离开宴席。
当年,墨寒诏和母妃被秦国奸细追杀,若非云思语相救,他早就死于非命了。
从那时候起,他就发誓要娶思语当太子妃,这辈子只要思语一个女人,他会将思语当成一生挚爱,也不可能背叛她。
所以他到一处假山后,运转内力强行压下体内的药效,打算硬抗过去。
不曾想,这药竟然如此厉害,不过半柱香的功夫,他就口吐鲜血不省人事。
后来昏昏沉沉中,墨寒诏只感觉到是云暮璟发现了他,把他从假山后带到房中,紧接着就再度失去意识。
如此想来,当时应当是云暮璟救了他。
可云暮璟...是思语的姐姐,他怎么可以对云暮璟做出这种事情!
“殿下,臣女知晓你与思语妹妹感情极好,这次是我逾越了。”云暮璟的衣裳早就被墨寒诏撕碎,她只能拿床榻上的被褥裹紧自己,缩在角落。
“只是当时确无他法...太子殿下是东梁未来的储君,也绝不能在镇国将军府出事,所以我...对不起。”
“臣女与殿下做出这种事,实在愧对思语妹妹。”云暮璟抽噎两下,她上前将纤细白皙的柔荑探到墨寒诏身侧的枕边。
墨寒诏余光斜睨间,只看见云暮璟取出一柄点缀黑宝石的匕首,拔出匕首的鞘,要去抹脖子,顿时面色微变。
“你疯了?!”墨寒诏猛的上前抬手握住云暮璟的手腕,怒道,“竟然为此事就想自尽!”
“求殿下放开臣女!”云暮璟不停挣扎,柔柔的哭泣道,“殿下不能出事,臣女今日做事并不后悔,可臣女对思语妹妹问心有愧。”
“臣女不想成为殿下和思语妹妹的隔阂,让臣女消失,是最好的办法。”
“还真是想的周到,这是孤的匕首,你提前藏起来就是为这个?”墨寒诏险些被气笑,冷冷地道,“看来在睡孤之前,就把所有的一切都考虑好了。”
“打算用命,换取孤的原谅?”
“是。”云暮璟抬眸望向墨寒诏,泪珠挂在睫毛上,显得愈发楚楚可怜,“臣女清楚殿下和思语妹妹的感情,纵然是死,也绝不做那横刀夺爱之人。”
墨寒诏本以为云暮璟只是做做样子,但如今看来,还真有赴死之心。
他幽冷的眉目轻轻拧起,说起来,这云暮璟也算跟他有些渊源。
先皇在世时,曾经为他定下一门与镇国将军府嫡长女的姻缘。
只是后来云暮璟在五岁那年走失,云家受不了失去女儿的痛,收养云思语,这桩婚约才落到他和云思语身上。
反正墨寒诏心悦云思语,自然也乐见其成。
不过不久前,云暮璟被云家找回,他担心自己跟思语的婚约会出现纰漏,还打算找机会见见云暮璟,把话讲清楚。
今日亲自来镇国将军府,一是为恭贺思语生辰,二也是想跟云暮璟退婚,不曾想...发生这么一档子事。
云暮璟见墨寒诏沉默,垂落眼帘,那一刹那,泪水也顺着她的眼角落下,继续道,“还请殿下赐臣女恩德。”
墨寒诏抿抿唇角,眸光未曾从云暮璟身上挪开。
眼前这人儿纤细单薄,青丝散落的胸前,清丽绝色的面容泛着泪痕,唇角还有一道口子。
血丝刚刚凝结,整个人如同一朵快被碾碎的花,美丽的动人心魄,又说不出的无辜和受伤。
可她仿佛没将自己的伤痛放在心上半分,满心满眼都只有自责,将一切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。
这女人...此事,她明明才是最大的受害者,如今的泪,却似乎没有一滴是为她自己所留,全是在替他人想。
而且,听这意思,云暮璟原来早就知晓他和云思语的事情。
但似乎丝毫不介意,甚至为了不影响他和云思语的感情,甘愿自尽。
简直乖巧懂事的叫人心疼。
外边都传云暮璟作为云家嫡女,遗落在民间十年,回来后便是一副彻底歪掉的性子,粗鄙不堪。
因此,他也对云暮璟的印象极差,如今见到,却发现云暮璟的单纯,跟京城中那些善于用心计的女人倒是极为不同。
只是,这世上当真有如此善良的女子么?还是...知晓他的身份,才如此慷慨舍身?
也是为了博得他的好感,所以才故意演戏呢。
“你不用如此。”墨寒诏幽幽地道,“孤在镇国大将军府中药,定是有人要害孤。”
“孤已尝试用内力压下药效,可当时孤并没有成功压住,反而口吐鲜血,陷入昏迷。”
“你不跟孤睡,孤也只有两条路,一是昏迷时药效彻底发作,孤七窍流血而亡。”
“二是孤虽能醒过来,但在药效控制下神志不清随便就在假山后宠幸一名路过女子。”墨寒诏说到这里,嗤然地道,“名声尽毁,这多半也是正中那人下怀。”
“我明白的。”云暮璟垂落眼帘,“所以,我才将殿下带到房中。”
“我这处院子,是将军府最偏僻之处,院里也只有一名信得过的贴身丫鬟,并无他人,殿下在这是最安全的。”


随着墨寒诏话音刚落,一抹影子很快就暗中隐现出来,他对墨寒诏抱拳,眼底满是叹息。
他先前被殿下派遣出去办事,等回来的时候,殿下刚好因为身中媚毒昏迷,被云暮璟救走。
竹业可是亲眼看见云暮璟这样纤弱单薄的一个女子,为了救殿下,用身子撑着殿下走这么多路回院落。
还栽倒好几次,手跟脚都磨破了。
这么善良的姑娘,舍身救下殿下,结果殿下...却在这怀疑人家姑娘别有心思,多少有点让人心凉啊。
不过墨寒诏的命令,他自然也不会反驳,只答了一声‘是’,很快就化作一缕影子没入夜色当中。
墨寒诏眸光轻轻一闪,打算先去找云思语。
他突然从宴厅消失这么久,依照思语的性子,估计是得担心坏了。
但是墨寒诏才刚刚转身,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。
“银锁,你确定有人看见云暮璟跟一个男人搂搂抱抱吗?”云思语一边急匆匆地走着,一边对身边提灯笼的丫鬟皱眉喊道。
“二小姐,千真万确。”银锁神情难看道,“小金素来跟奴婢关系好,他不会骗奴婢的,这都是他亲眼所见。”
“只是夜色浓郁,他着实是没瞧见那男人的面容。”
听见这话,云思语面色微变,连带袖口中的指尖都攥的紧紧的。
她千方百计从中作梗,就是不想墨寒诏和云暮璟见面。
甚至今日的生辰宴,云思语都暗中买通人故意不让云暮璟参加。
难道...还是叫云暮璟钻了空子不成?
银锁瞧着云思语这着急上火的模样,宽慰道,“二小姐,您的魅力在京城那可是数一数二的,莫说太子殿下,这裕王平日里也是为了搏您一笑费尽心思。”
“那乡下来的大小姐,哪里能比得上您?要奴婢说,您用不着担心,纵然让太子殿下和大小姐见到又有何妨?还能抢的走您的?”
“何况,今日前院来往的宾客这么多,跟大小姐一起的也不一定就是太子殿下,保不准是她跟哪个男人暗中私会呢?”
这可是大好事!老爷和夫人最讨厌家风不正的行为,指不定就把大小姐赶走了!
到时候这府中又只有二小姐一个女儿,还是受尽万般宠爱。
“不怕一万就不怕万一,你懂什么?”云思语抿抿唇角道,“还不快点!”
君衍哥哥待她一片痴心不错,但云暮璟那一张狐妖媚子一般的脸,难保就不会将君衍哥哥勾引了去。
同为女人,她可是最懂男人的命门在何处。
云暮璟回来,虽然爹娘依旧疼她,可她也从大小姐变成了二小姐,地位已经大不如从前。
决不能让云暮璟将君衍哥哥也勾引去。
“思...”墨寒诏亲眼瞥见云思语要进到云暮璟的房中,顿时面色一变。
他想上前阻止,但如果被云思语看见他在这里,多半所有的一切就解释不清了。
可像云暮璟这种别有用心的女人,当真会遵守诺言么?
墨寒诏眯眯眼睛,打算先打探一下情况,如果云暮璟敢说漏半分,他一定冲进去亲手杀掉她。
于是等云思语跟身边的丫鬟没入房间后,墨寒诏也跟着靠近到门口处听着里头的动静。
“大姐姐,我来看看你。”云思语说着,余光斜睨向周围,仿佛是在房中找寻什么。
云暮璟早在听见外头脚步声的时候,就匆匆穿戴好衣物,还简单地收拾了房间。
此时,她正坐在桌前,喝着一杯茶水,只是清纯绝色的面容还有一丝被折磨过后的苍白。
“今日府中宴会,思语妹妹应该是忙碌的。”云暮璟扯扯嘴角,露出一抹柔和又亲近的笑,“来看我,我很高兴。”
她忍住颤抖的指尖给云思语斟了杯茶水,起身递给她,“刚沏的茶水,外头冷,喝一杯暖暖身子吧。”
云思语嗅着鼻息间低劣的茶叶味,再看看那缺一角的茶盏,眼底不由得露出一抹厌恶嫌弃之色。
不过面上还是故作婉拒之状,“方才在前院喝了不少,算了吧,姐姐喝就好。”
方才倒是没察觉,如今凑的近,她一下便注意到云暮璟脖颈深处那抹红痕,眼底光晕一闪。
“姐姐...方才是一直在这院落里头?”云思语意有所指地问道,“不知有没有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“太子殿下?”云暮璟闻言,茫然地道,“殿下今日...也来参宴了吗?我不大清楚。”
“倒也不是一直在院里,今日宴会,恰好碰见以前的故友,便与人同聊一会儿,不过确实没有见过什么太子殿下。”
听云暮璟这么一说,云思语悬着的心很快放下大半,眉宇也舒展开来。
云暮璟连殿下来参宴都不知,如何能跟殿下见面?
这房中如此干净,一点男人的痕迹都没有,云暮璟应该是没说谎。
“噗嗤!”
随着云暮璟这话音刚落,银锁忽然没忍住笑出声来。
既那人不是太子殿下,那小金看见的,定是云暮璟在是跟哪个野男人背地里调情呢!
要知道能来参加将军府宴席之人,都是非富即贵,云暮璟在民间流落十年,哪能认识这些人?
挺能找借口!
云思语面色一沉,她还想借此到爹娘面前告云暮璟一状,这个蠢货是故意想打草惊蛇坏她的好事吗?
“银锁。”云思语警告似的喊道。
银锁心中一凛,转而对上云思语有些发寒的视线,连忙低头朝云暮璟道,“奴婢失态,还请大小姐赎罪。”
“无碍。”云暮璟摇摇头,望向云思语,“妹妹可还有事?”
“倒也没大事。”云思语说着,展颜微笑间,眸光轻轻闪烁道,“说起来...我还得恭贺姐姐,毕竟今日也是姐姐的生辰。”
“我与姐姐同年同月同日生,多少算缘分。”
当年云父云母在云暮璟走失后收养她,并且将对云暮璟所有的爱全部灌注在她的身上,其实绝大部分是这个原因。
不过今时不同往日,她跟云父云母十年的感情,早已是云暮璟追赶不上的。
这不,虽然她和云暮璟同时过生辰,可前院只为她一人同庆,云暮璟这个可怜鬼还不是只能孤零零一个人待在后院里头?
果然,此言一出,云暮璟神情也是略显黯淡。
爹娘给养女过生辰,却根本不管她这个亲生女儿,换成谁都是有点受伤。
但云暮璟还是强撑笑容,“这么多年,都是妹妹陪伴在爹娘身边,爹娘疼你也是应该的,我...我不要紧。”


与此同时,墨寒诏刚刚入将军府。
今日,墨寒诏没打算见云思语,也不想暴露行踪,所以是翻墙进去的。
他正打算去找云暮璟,结果路过前院的时候,无意间听见外头有不少丫鬟在窃窃私语。
“你们听说没有?这大小姐平日里看着娇娇弱弱的样子,原来私底下这么不检点,还私通外男。”
“对呀,方才将军和夫人都发好大一通火,我就说嘛,像这种流落在民间多年的小姐,哪里会是什么好人。”
“外头那些下三滥的手段,大小姐怕是学了不少。”
“...”
墨寒诏听着那些下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讲着,墨色的眸子先是浮现一丝不可思议,连带整个人周身都开始浮现出一抹寒意。
难道他昨儿跟云暮璟发生关系的事情,已经被全将军府的人知晓了不成?
云暮璟明明答应过他,绝对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,竟还是违背诺言!
果然天下女人,除语儿以外,都一般黑!云暮璟先前的所作所为,都是在骗他的信任!
若非他今日刚好来将军府,恐怕至今都被蒙在鼓里!
墨寒诏手里捏紧昨儿云暮璟赠他的香囊,清俊的容颜缓缓沉下来。
他有个惊人的猜测。
既然云暮璟是怀着目的接近他的,那这一切,会不会都是云暮璟设下的局?
云暮璟能配出安神的香囊,证明她通药理!那她懂配置媚毒也不奇怪!
如果真是如此,那云暮璟简直该死!墨寒诏心中浮现这个想法后,余光扫过后院云暮璟的住处,瞬间迈步履,满身凌厉地掠去。
他要好好找云暮璟算账!
云暮璟的院子本就荒凉,墨寒诏畅通无阻地来到云暮璟的房门前,直接推门而入。
如果说本来墨寒诏还存在这么一丝不确定,那现在这丝不确定就在他现在亲眼瞧见云暮璟调配药材的时候,荡然无存。
“云暮璟!”
“殿下?”云暮璟本来正在调配养肤的药材,听见门口传来剧烈的动静,也是吓的一颤。
结果抬眸间,竟看到是墨寒诏,忍不住疑惑地道,“你怎么来这了?要是被人看见...唔!”
还没等她说完,云暮璟脖颈瞬间被一股大力给掐住。
她有些喘不过气来,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墨寒诏,满是无辜,“殿下...为什么?”
“事到如今,你还给孤装什么?”墨寒诏嗤然地道,“云暮璟,你给孤解毒,就是想接近孤!”
“孤本来还觉得你是心地善良之辈,没想到,你只是手段比她们更加高明,能将孤都骗的团团转转!”
“殿下!”云暮璟瞪大眼睛,青紫的唇角开始不停颤抖,“我真的绝无这些想法,昨日都是意外...”
“意外?”墨寒诏加大手中的力道,朝云暮璟冷笑道,“竹业一直在查给孤下毒的凶手,但一直都没有眉目。”
“孤还纳闷的,到底是谁,能够将所有的痕迹清的孤都查不到,现在看来,是将军府的自家贼!”
“云暮璟,你精通药理,能配置安神之香,也能配置媚药!孤的毒是你下的对吧?你策划这一切,就是想爬孤的床,从孤这里得到什么!”
云暮璟:“...”她望着墨寒诏,眼底一阵泪水翻涌,咬着唇角望向墨寒诏,眼眶瞬间通红。
“还用这种眼神看孤?你觉得孤会再受你蒙骗不成?”墨寒诏冷笑道,“眼下整个将军都知晓昨儿孤跟你的事情了,你的目的达到了!但孤,不会如你所愿。”
“孤说过,一旦你敢讲,孤必定要你的命!”
“殿下...”云暮璟眼底噙着的泪水瞬间如决堤般往下滑落,“我没有,我没有讲出去,毒也不是我下的!”
“从昨儿开始,我就一直没有出门,我真的不知道外头发生什么。”
“我是懂一点药理,平日闲来无事会配置一些可以舒缓心神的香包和养肤的药膏,可我没有害人之心!”
墨寒诏看着云暮璟这样子,只觉得怒意更甚,事到如今,她竟还不承认!
他杀意愤起,加大手中的力道,一副要置云暮璟死地的样子。
就在云暮璟一张清丽绝美的小脸憋的通红,几欲窒息的时候,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。
墨寒诏面色微变,眉头轻皱。
偏偏这个时候!如果被云府之人知晓他在这里就糟了!
他松开云暮璟,冷冷地道,“不想死无全尸的话,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说完,他身子一闪,立刻躲进房间屏风后。
“咳咳咳!”云暮璟猛的咳嗽两声,左右环视间,连忙在人进来前,拿起一块丝巾围在脖颈处,遮挡住脖颈触目惊心的红痕。
她这下意识的动作,看的墨寒诏又是眸光微微一闪。
好一个云暮璟,如果不是方才知晓她是骗子,他又要心软了。
就在墨寒诏冷笑间,云夫人身边的李嬷嬷迈进房间,说是奉云将军和夫人的命请大小姐到厅堂去一趟。
“大小姐做了什么,心中应当清楚。”李嬷嬷面露不屑地道,“老奴劝大小姐啊,到将军和夫人面前识趣一点,供出那个野男人,还能少吃点苦头。”
此言一出,墨寒诏满身的杀气微微一滞。
那嬷嬷,是何意思?难道府中人并不知晓他跟云暮璟的事情?
云暮璟余光朝屏风后面斜睨一眼,随即抿抿唇角,仿佛下定决心一般,朝李嬷嬷扯扯嘴角,“嬷嬷,走吧。”
看来她时机把控的不错,李嬷嬷来的正好。
要不然这后边的戏,云暮璟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唱呢。
李嬷嬷嗤嗤然一笑,走在前方。
云暮璟则是跟在李嬷嬷身后,只是脚步迈出门槛的那一刹那,她勾勾唇角。
昨晚,她可是在扶墨寒诏来院子里的时候,特意走了小金平日里站守的路。
云暮璟清楚小金跟云思语身边的丫鬟银锁要好,此事,也定会跟银锁讲。
云思语一心想将她赶出将军府,绝对会将这件事传开,顺带到爹娘面前参她一本。
届时她必定受罚,她一人承担所有也不愿意供出殿下的英迹,不让墨寒诏看见岂不可惜?
云暮璟此前故意没收下墨寒诏的东西,就是不想跟墨寒诏两清,引墨寒诏主动上门来寻她,这样一来,他才能‘凑巧’撞到这一幕心疼她。
自然,之前故意在这个时候调配药材,也是故意叫墨寒诏误会她。
毕竟误会越深,反弹起来才会剧烈。
这次,她要彻底在墨寒诏心里留下痕迹!
“小姐...”雨宁刚从厨房端了一碗白粥回来,就看见李嬷嬷把云暮璟带走,那气势,颇有几分来者不善的感觉。
“不用担心我。”云暮璟红着眼,忍着委屈和嗓子眼的酸涩,在侧身经过雨宁的时候,用她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跟雨宁交待。
“待会儿太子殿下可能会跟来,如果他冲动了,你想办法拦住殿下,别让他出面。”
“无论如何,都不可以让别人知道殿下跟我有沾染,千万不能拖累殿下。”
殿下?雨宁先是一怔,但她在对上云暮璟的眼神后,心中骇然间,也顿时明白过来,朝云暮璟轻轻点头。
云暮璟面露欣慰,跟着李嬷嬷一同去厅堂。
墨寒诏离的远,只看到云暮璟和雨宁似乎是说了悄悄话,但具体是什么,并不知晓。
可云暮璟那还含着泪的清丽面庞,和近乎快破碎的神情,都直直撞进他的眼里。
墨寒诏袖口中的指尖微微蜷缩,她这么委屈,莫非...真是孤误会了她?
想到这里,墨寒诏跟上云暮璟和李嬷嬷,更想瞧瞧到底怎么一回事。


“奴才参见太子殿下。”
苏公公朝着墨寒诏就是一礼,见墨寒诏摆手后,含笑道,“之前殿下跟皇上提起的莫干山山匪一事,皇上已经仔细派人调查过。”
“此番命老奴来,是想请太子殿下到御书房一叙,商讨剿匪事宜。”
墨寒诏闻言,立刻放下手中的狼毫笔,随苏公公一道去往御书房。
莫干山这条山路,相通南北,是一道走商的近道,一旦出现山匪,南北货物流通受阻,后果不堪设想。
墨寒诏身为太子,自然明白这件事严重性,于是在底下人巡查莫干山时,发现有山匪留下的痕迹后,直接就上报给了他父皇。
他父皇有一只培养多年的暗鹰卫,能够以最快速度搜查莫干山,找寻山匪的踪迹。
看来,这时候便已经有消息了。
墨寒诏轻车熟路地进到御书房当中,如同往常一般,在御书房内跟皇帝探讨公务。
他这一待,便是整整一下午。
日落西斜,黄昏已至。
竹业像是早就知晓自家殿下这个时候会从御书房出来,早早地拿着一件斗篷在外头等着。
等墨寒诏再从御书房出来时,他适时将斗篷递给墨寒诏,顺便低声地道,“殿下,您吩咐让太医开的补气血的药已经备好,殿下可要去将军府再看看璟姑娘?”
此时,墨寒诏清俊的面容已经微微透着一丝疲惫,他揉揉发疼的太阳穴,“父皇安排孤三日后前往莫干三剿匪,今儿在御书房商讨一日的剿匪事宜。”
“孤有些乏,明日再去吧。”
云暮璟到底是云家嫡女,想来关一会儿,云将军和云夫人就心软了。
毕竟是亲生女儿,哪里真舍得云暮璟吃苦?
说不准云暮璟这会儿已经出祠堂了呢。
“另外,再准备几份礼,这次孤不翻墙了。”墨寒诏道。
他跟思语两情相悦,进出将军府也算不得稀奇的事情。
一直躲躲藏藏的,还要担心暴露,倒是麻烦。
不如就去看看思语,然后顺道给云暮璟送个药。
“属下遵命。”竹业点点头,答应一声。
“...”
一夜一晃而过,一缕光晕透过窗轩洒进云府祠堂。
云暮璟为了抄书,彻夜未眠,哪怕抄的手腕胀痛,变的红肿一片也没停歇片刻。
她被关进祠堂后,外头的人断掉了她的吃食,连一口水都要不到。
云暮璟又饿又渴,后来雨宁得知她在这受苦,绕到窗户那想偷偷给她送个馒头,还被李嬷嬷给发现打了一顿,扬言是她爹下的命令。
谁敢给她送吃食,就往死里打!
等云暮璟什么时候知道错了,讲出那个野男人的身份,才准吃饭喝水。
否则,就算在祠堂里面饿死渴死,那都是活该。
云暮璟没法子,心里又念着雨宁的安危,只能赶紧抄书。
但这五十遍女德,根本就不是短短一两天能够抄的完的,她快饿的连抄书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就在云暮璟面色惨白,柔柔弱弱地摇晃着快要昏过去的时候,祠堂的门忽然被‘砰—’地一声大力推开。
惊的云暮璟瞬间清醒几分,有些害怕地缩缩肩膀,“李嬷嬷?”
李嬷嬷带着几名丫鬟进来,有两个丫鬟的手里面各自端着一只托盘,里头放着一套崭新的裙子和价值不菲的钗环。
“今儿有贵客上门,大小姐需得接待,老奴奉命来给大小姐送身衣物。”李嬷嬷淡淡看了云暮璟一眼道,“劳烦大小姐换上。”
也不知道大小姐走的什么好运,竟能碰上太子殿下给云府主子们赠礼。
连带她都沾上了好处。
“我...可我还没抄完女德。”云暮璟哽咽两声,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望向李嬷嬷,贝齿轻轻咬住下唇,“爹和娘,允许我出去吗?”
“老奴既然都这么说了,大小姐照做就是,这么磨磨唧唧的。”李嬷嬷一副不耐烦的样子,朝着身后的丫鬟开始使眼色。
“你们,去伺候大小姐。”
老爷和夫人有令,面见太子,还是要给大小姐打扮的风光些。
至少...不能让太子知晓,府中人偏心二小姐,坏了将军夫人在太子心目中的形象。
丫鬟们会意,顿时开始分工,一人合上房门,两人死死摁住云暮璟,开始撕扯云暮璟的衣裳。
“疼...不要!”
这些丫鬟们像是故意似的,在云暮璟娇嫩的皮肤上一下一下地抓着、拧着,云暮璟本来就都是伤,这会儿疼的她一下就涌现泪水。
墨寒诏跟云思语如同往常一样,在离祠堂并不远的花园中散步,或许是这声音太过凄厉,一下就被墨寒诏注意到。
他墨色的眸子微微一闪,朝云思语蹙眉问道,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云思语原本带着笑意的小脸顷刻一僵,干干道,“我也不太清楚,想来是哪个下人犯错,被罚了,惊扰殿下。”
她虽这么讲着,但自是明白那喊叫声是谁的,袖口中的指尖险些掐进肉里。
这该死的云暮璟,简直是故意想坏她的好事!
要不是怕打坏了裕王不要云暮璟,她一定给云暮璟一点眼色瞧瞧!
下人被罚?墨寒诏清俊的面容有沉思之色一闪而逝。
他为何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?
从来到云府以后,他就再没有见过云暮璟。
问云将军和夫人,云暮璟为何不出面谢礼,他们也支支吾吾的。
总不能那女人当真在祠堂待了一夜吧?
想到这里,墨寒诏周身的气息沉了沉,余光斜睨向藏匿在不远处的竹业。
竹业自然懂墨寒诏的意思,身子一晃,悄然掠向祠堂。
这会儿,云暮璟已经穿好新衣裳,但周身被遮盖住的地方,全部都布满伤痕。
但李嬷嬷和那群下人像是不解气似的,还将云暮璟围在中间,美名其约给她梳洗和擦脸,实际上依然是又捏又掐。
云暮璟疼的眼泪‘哗哗’流,等她们尽兴了散开,她整个人都精疲力尽地坐在那里,只是双手抱着膝盖,轻轻啜泣。
“呜呜...”
“果真是红颜祸水,惯是个会勾引人的货色。”李嬷嬷发现云暮璟那副姿容,换上这崭新稍显华贵的衣物后,更衬的天成绝色,美如谪仙。
看到她哭,李嬷嬷撇撇嘴,嗤然地道,“别总是这幅受欺负的表情,大小姐有今日,也全然是自己私会外男做出来的孽。”
“这泪啊,如今流也就罢了,若是到贵客面前还是这幅样子,就不是抄几遍女德这么简单了。”
“来人,带大小姐走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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